梁冬&张教授《人体的彩虹》
“物质世界”神像倒掉以后
——关于世界和生命本质的对话
廖晓义:张教授,您的新著《看不见的彩虹,听不见的音乐》,反复读了三遍,有太多的感悟和启迪。您把现代物理学、化学和生物学的成果与中国、印度等古老的智慧结合起来,建立了一个天人相应的整体的世界观。让人们从现代科学的角度来理解古老的东方智慧,尤其是中医。您为什么用《看不见的彩虹》作为书名呢?
张长琳:“看不见的彩虹”试图表达我们的眼睛看不见的那个被老子称为“无”的世界;用现代科学的语言来说,那些凡胎肉眼所看不见的,颜色远远多于我们所知道色彩的光线,都被称为电磁波。用物理学的语言来说,我们只能看到“可见光”的狭小波段,不到1%;其它那些看不见的99%,则分别被称为“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紫外线”、“X射线”、“γ射线”,等等。所以,在《看不见的彩虹》中,我用盲人世界的科学家作比方,来让大家理解,在我们这个世界中,前沿科学家所面对的困难和挑战。
如果用孙悟空那样火眼金睛去看人和各种动物、植物、真菌和细菌,我们会“看到”,所有的生物都具有这种美丽的辉光,或称为“佛光”;还会看到所有的生物体内,都有这些被称为“丹田”的“光轮”;此外,在所有的生物体内,都可以“看到”这些边界不甚清晰,但却比较明亮的彩色线条,也会在这些“经络系统”边界上,找到许多联接口,它们是这些生物体与围绕着它们的辉光,以及与整个宇宙的能量联接口和交换口,都在发出这些我们凡胎肉眼所看不见的光,看不见的彩虹。
看不见的世界中还充满了丰富的音乐。也可以不用收音机或电视机,直接听到电台所播放的音乐和声音。此外,还可以听到整个世界和整个宇宙都充满了电磁波的音乐,就如一部巨大的交响乐。
廖晓义:我听说,古老的医师、禅师和圣人是可以看到您说的彩虹,听见这样的声音,比如《道德经》给我们描述的就是老子通过体证试图告诉我们的这样一个看不见的世界。多少年来,为了获得这样的体证,以了悟宇宙真相,中国有智慧的人以身体为实验室,朝着这个方向做着永恒不变的追求。
张长琳:一点不错。然而,用严格的科学方法,即用客观和理性的方法,来重新测度这“看不见的彩虹”和“听不见的音乐”,并理性地证明它们的存在,从而能使大多数的人都能接受和理解,却是一件极为艰苦的工作。
在二十世纪的七十年代,普里高津就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这位当代的哥伦布在科学中跨出了革命性的几步:第一大步:从“封闭系统”到“开放系统”。与“封闭系统”相反,“开放系统”是不停地与外界交换物质、能量和信息。换句话说,外界可以向“开放系统”输入“负熵”,从而使系统内的熵值减少。比如生物体可以通过饮食和呼吸引入“负熵”,从而保持高度的有序状态。第二大步:从“平衡态”到“远离平衡态”。所谓“平衡态”就是一个系统已经达到了“熵”最大,也就是处于一个极为均匀的状态。然而,普里高金发现,在“远离平衡态”时,一种新的“秩序”(order),会从“无序”(disorder)中出现。普里高津跨的第三大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从“静态结构”的研究到“耗散结构”的研究。事实上,这也就是“结构”概念上的一次革命。
事实上,现代科学又正处在另一个重要的转折点(turning point)上。而这一科学的重要转折,也必然会深深地改变整个世界。
动态结构要不停的能量供应才能存在,也就是说它们要不停地耗散能量,所以,这种动态的结构又被称为“耗散结构”(dissipative structure)。
比如,与经络系统的功能有某种对应关系的结构,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静态结构”,而是一种“耗散结构”,并且是电磁驻波形成的“耗散结构”。“耗散结构”这一“新大陆”的重新发现,现代医学和古代医学才可能真正融合成一体,扩展成一种具有整体观的,全新的现代医学。而这种整体性的世界观,也会影响到现代文明的发展方向。
量子力学突破了西方关于物质和精神的二元对立,实证了东方对于物质和精神互相渗透和依存的洞见。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提出的“质能转换关系式”。有质量有体积的物质,可以完完全全地变成虚无漂渺,幽灵一样的能量,并消失在真空之中;而反过来,真空又可以变成万物。
英国的理论物理学家狄拉克(Paul Adrien Dirac,1902-1984)预言了“正电子”的存在。如果我们这个世界上普通的“负电子”遇到了我们这个世界上罕见的“正电子”,就会出现“湮灭反应”,这时,两个电子都消失了,都变成了虚无漂渺,幽灵一样的能量。后来,物理学家又发现,除了“正电子”之外,还有“负质子”、“反中子”等等。也就是说,还存在一个与我们这世界相反的“反物质世界”。如果我们这个物质遇上了那个“反物质世界”,那末,这两个物质世界,包括我们这些物质世界中的芸芸众生,也都会立即消失,都变成虚无漂渺,幽灵一样的能量。
廖晓义:像古人说的“幽灵世界”。
张长琳:其实,电磁场与幽灵并没有实体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只是古人还没有写出描写幽灵的数学方程,而物理学家却写出了“麦克斯威尔方程组”,可以定量地描述电磁场和电磁波的运动。于是,我们就有了严格的技术标准来处理这种幽灵一样的东西,从而让这种幽灵为人类干活。电磁场和电磁波是看不见与听不见的幽灵。但通过一些电子技术,就可以让它们变得看得见也听得见。这种化幽灵为实体的神奇技术就是我们天天看见的电视机、收音机、手机等等。
科学家多年来一直在寻找电磁波的粒子传播媒介,甚至发明了一种假说,叫做以太(either)。然而越来越多的现代物理学家终于发现,所谓“以太”,也许就是“真空”。也就是说,电磁波的传播媒介,就是什么也没有的“真空”。“真空”不但是电磁波的传播媒介,而且也是世界的本源。所谓“电磁波”,只不过是真空的涨落,就如水面的涟漪,只是真空中的一种波动。而所谓“粒子”,只不过是电磁波的波包,或者说是耗散结构里的“驻波”。所以,不论是电磁波还是粒子,都来源于虚无。美国高能物理学家开普拉(Fritjof Capra)写出了题为《物理学之道:现代物理学和东方神秘主义之间的平行关系》一书,并指出:现代物理学的发展,最终得到与佛家“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一样的结论。
真空才是宇宙的本源,而物质世界只是“真空的涨落”(vacuum fluctuation)。真空不是什么都没有,而是具备了无限丰富的信息。
廖晓义: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精神与物质只是精微聚集的程度不同而已。万物有灵这个古代生活常识,被现代人说成是迷信,而当江本胜先生用实验让人看到水晶体在人的不同情绪下的不同变化的时候,人们就可以重新思考,水是带有精神性的物质,而人对于水的情绪具有物质性的精神,因此能让水做出精神性的物质反应。水如此,万物有何不如此呢?
张长琳:量子力学不仅填平了物质与精神对立的鸿沟,也泯灭了主观和客观的绝对界限。在波尔的指导下,海森堡用数学的方法,定量地写出“测不准原理”(uncertainty principle),说明客体总是受着观察者以及观察仪器的影响,因观察者以及观察仪器的改变而改变,我们并不能建立一种没有人类参与的,绝对客观的科学系统。海森堡因为“测不准原理”而得了1932年的诺贝尔物理奖。“测不准原理”定量地说明了“观察者”,“仪器”与“客体”这三者不可分割这一基本问题。非常有趣,即一个物理学定律据然用了“测不准”,也就是“说不准”(uncertainty)来命名,可以看出这些科学界的大师有多少的谦卑。当然,如果老子和慧能大师九泉有知,会多么地开心。
廖晓义:风动、幡动、还是心动的公案,大概也能得到物理学的解释了,关键是,慧能大师说的“心动”的心,并不是现代人理解的什么纯粹的精神实体,不如说是一种物质化的精神或者精神化的精微的物质。
张长琳:长期以来,人们还有一种误解:认为科学是绝对客观的,任何主观的成分都是科学圣殿中的魔鬼。其实,第一个无意中把“观察者”这个魔鬼引入科学圣殿的倒是爱因斯坦。他发现,连时间的进程和空间的大小都决定于“观察者”的状态。所以,从二十世纪初开始,科学早就不能绝对客观了。不过,就连爱因斯坦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在科学圣殿中引进了一个魔鬼,而这个科学圣殿中的魔鬼就是我们人类,或者说是我们人类的有限性。
提出“测不准原理”的海森堡到是看到了这一点。目前流行的,把精神和物质分裂,甚至对立的看法,是来源于古希腊的观点,并不是中国文化中产生的。
廖晓义:如果用两个字来描述量子世界的存在规则和运动规律,是什么呢?
张长琳:那就是和谐。和谐不是“无序态”(chaotic state),也不是“高度有序态”(perfect ordered state),是一种建设性相干态。可以看到:当两个波峰遇在一起时,会叠加,产生一个更高的波峰;而当一个波峰和一个波谷遇到一起时,会相互抵消。这样一来,就可以很清楚地知道两个波叠在一起时会所出现的现象,并且还可定量地计算出叠加后的结果。
其实,可以用一个小学生也能看得懂的数学公式来表达“和谐”与“美”。那就是1十1=3。我们都学过1十1=2,那也不错,不过那是“无序态”的数学公式,既不是“和谐态”(coherent state),也不是“高度有序态”。“高度有序态”的数学公式是1十1=1,就如仪仗队一样。“和谐态”更不是相互对抗的1十1=0。“和谐态”是1十1=3,就如一对完美配合的芭蕾舞演员一样,每人都保持独立性,但同时又保持无限的、合作的可能性。
中国古人把这种和谐叫做阴阳平衡。这种阴阳平衡的和谐的度是能够用物理学测量的。《看不见的彩虹》以人体和谐程度为例,讲述了从哲学概念中的“太极图”是如何发展到科学的,定量的“和谐金字塔”。
“太极图”是由左右黑白两半组成。黑代表“阴”,白代表“阳”,表示一种动态的“阴阳平衡”。因为是动态,所以状态总是在“太极图”内不停地转动。阴阳不但相互对立,相互补充,还相互转换。当“阳”(白色)不断长大时,“阴”(黑色)的种子就在“阳”的中心产生。然后,“阴”又不断长大,这时,在“阴”的中心,又出现了“阳”的种子。……。这样,不断反复循环。
廖晓义:普通人很难像物理学家那样进入量子世界,去探索和谐本质,但太极图对于中国古人的影响是很深的,现代的人们也可以通过禅坐、太极拳、净心、练气、行善乃至琴棋书画等,接近这个阴阳平衡的宇宙真谛。
天体物理学说世界是由物质、暗物质、暗能量组成,那么这三各部分,是不是物理学的物质、能量和信息是对应的呢?从人体来讲,是不是与中医说的精气神对应的呢?这样说来,信息就是和“神”和暗能量相关的了?问题是这种“比鬼魂更鬼魂的东西”怎么会成为今天无所不到的存在呢?
儒释道等东方智慧,就是告诉我们如何除去心的蒙尘,气的阻滞,自我的幻觉,达到人心和天心的相应,也就是天人合一。
张长琳:在人的“化学身体”的这一层,有着众所周知的守恒定律,就是“物质不灭定律”。也就是说,人死了以后,他身体中的分子并没有消失,而是重新进入土壤,重新变成植物的身体,再被动物吃了,变成动物的身体,而动植物又被人吃了,再变成人的“化学身体”,就如佛家所说的“生死轮回”一样。所以在物理学中,早就有了某种有关“生死轮回”的不灭定律。
人的“电磁场身体”(electromagnetic body)按印度哲学的七层身体来看,也许可以看成是“第二层身体”。这里有“能量守恒定律”(conservation law of energy)。换句话来说,在物理学,还有一个有关能量“生死轮回”的不灭定律。然后,爱因斯坦又发现了“质能守恒定律”(law of transformation between matter and energy),从而把“物质不灭定律”和“能量守恒定律”合成了一个定律,这一来,物质的“生死轮回”与能量的“生死轮回”就合成了统一的不灭定律。就接近印度古人和犹太古人所悟到的轮回真谛了。
悟出“六道轮回”的印度人,和写下《圣经》的犹太人早就悟出了这种不灭定律,并且他们的悟性,比现代科学家要好。古印度医学发现的光轮系统和古中医发现的经络系统,与这种肉眼看不见的电磁场耗散结构也有一定的对应关系。至于那些既没有现代科学知识,又没有现代测量仪器的古人,又如何能发现这种肉眼看不见的电磁场结构,至今仍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千古之谜。
廖晓义:中国人常说天地良心,就是对于天地和人的良心的“信”。如果这种信仰丢了,那么个体的“本征频率”和宇宙的“道”的频率之间的联系就阻断了。有了天人合一的意愿,才能谈到方法了,比如排除所知障,实现智力系统和心灵系统的平衡等等。
张长琳:你说的真好。长期以来,生物学和现代医学太注重粒子的一面,而忘记了世界上更为本源的那一部分:即波的世界或者真空的世界。回顾中医和其它医学哲学中“天人相应”的思想,就可以想到,古人有多么智慧。
廖晓义:在《看不见的彩虹》中谈到了一种严重的失落和迷茫:现代物理学中关于空间、时间和物质的知识,并没有得到主流的自然科学家,尤其是医学、心理学和社会学家的认识。
张长琳:并不是所有的科学家都停留在过时的“粒子图像”之中;越来越多的生物学家开始考虑“形态建成场”(morphogenetic field)和“生物场”(biofield)等非粒子的问题;越来越多的医生开始考虑“能量医学”(energetic medicine)等问题;越来越多的生理学家,开始注意某些对电磁场有特殊敏感性的病人;越来越多的心理学家开始考虑到,某些所谓精神病患者,可能真是与灵性世界有所沟通,至少是看到了一些我们看不到的那一部分世界。
这本书里,还没有认认真真讨论“生命”、“意识”和“良知”这些非常重要的问题。严格说来,“生命”、“精神”和“幽灵”目前还不能说是科学的概念。但如果我们真能以开放的心态来对待世界上许多未知的事物,我们也应该有勇气这样考虑,即像“生命”,“精神”“意念”和“幽灵”这些在人类历史上已被许多哲学家和思想家思考过的大问题,迟早会成为科学界中认真思考的问题。
廖晓义:您在书中谈到现代物理学与东方智慧相应的身心灵整体思维方式,已经为科学朝着这个方向的挺进打开了缺口。我很感叹您不像有的科学家那样故作高深,或者把科学作为大棒打人,而是帮助人们破除对于科学家乃至科学本身的迷信。
很高兴地看到科学的不断发展,也高兴地看到现代的人们都相信科学。人们对科学的信赖,使得我们这种被称为科学家的凡夫俗子们也戴上了神圣的光环,位处在五百罗汉之上,与释伽牟尼和众先知坐在同一排,成了上帝的代言人,甚至有的认为自己已登上了上帝的宝座,无所不知,那就过分了。
只有首先认识到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身的有限性,才有可能认识到真理。
《人体的彩虹:见证科学底下的经络秘密》
作者:张长琳
虹必须在云彩之中,我看见,就要纪念我与地上各样有血有肉的活物所立的永约。
——《创世纪》
如果我们有孙悟空那样的火眼金睛,能直接看到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紫外线、X射线、γ射线等等,那么又会看到一个怎样的世界呢?尤其是,如果这样的火眼金睛还可以滤去由分子组成的物质,那么这个相当精神化的电磁场和电磁波世界又会是怎样的呢?如果能有这样的火眼金睛来看人体,那么在这个「照妖镜」之下,人体的「本相」又会是怎样的呢?
火眼金睛才能看到的世界
现在假定有了这样的火眼金睛,会看到完全不同的世界,是凡胎肉眼所不能见的,欲已被现代科学所充分认识到的世界。
假定能看到红外线,就可以像红外线夜视镜那样,在漆黑的夜里看到人在走动。如果还能看到紫外线、微波、无线电波等等,那么在黑夜里看到的人体,就不像夜视镜中的图像那么单调,而是五彩缤纷,比肉眼在白天所看到的还要多姿多彩、姹紫嫣红。不过,这种用火眼金睛看到的人体「本相」,与凡胎肉眼天天看到的「表相」,大不相同。
在马路上看到人群,再也不是用各种时髦服装包装起来的人群,而是一种半透明的、有光环包围、有点模糊、似真似幻、虚无缥缈的人影,飘飘然然的在马路上来来往往。人的皮肤就像包围着身体的玻璃边界,可以看到里面的骨骼、肌肉、血管和神经等,但是也都好像是由玻璃做成的。
这种半透明的人体五光十色、色彩斑斓,同时每个人都被一圈彩色包围着。这种辉光有点像佛家所说的佛光,或者像是其它宗教所描述的圣人头上的光环。只不过,即使不是圣人,而是凡人,甚至是超人,也有这样的辉光。当然,辉光的大小、亮度、密度、颜色、形状等等就大不一样了。这与每个人的生理状态、病理状态、心里状态都有密切关系。能够看到这种光辉,不但大大有利于医生和心理学家的诊断,也许对于警员辩案也能派上用场。
如果再仔细看这样的人体,不但可以看到透明的骨骼、肌肉、血管和神经等等,在人体的中轴腺上还可看到七个明亮的光亮点有如聚焦的光线,这就是印度医学中所说的「脉轮」(chakra),分别应对中医所说的「印堂、天突、膻中、神阙、气海、關元、曲骨」等七个穴位。这种脉轮的大小、颜色、明亮程度不一,其中最大也最明亮的三个脉轮,在中医学的文献中分别称为「上丹田」、「中丹田」、和「下丹田」,因为这些脉轮是在体内而不是体表,因此中医又称为蓄气之处。
处理中轴腺上的七个大脉轮之外,还可以在肩膀、肘部、膝内、手指尖和脚趾尖内多处,看到许多大小不一的光轮,也就是许许多多的「小丹田」。
在透明的人体内,不但可以看到边界清晰的骨骼、肌肉、血管和神经管道还可以看到许多边界模糊的明亮彩色线条。同时,我们会惊讶的发现,这些明亮的色彩线条所编织成的一张网络系统,与中医所描述的经络系统有许多重叠之处。
如果再仔细观察这些大小不一的光轮,以及这些边界不甚清晰、欲比较明亮的彩色线条,就会发现亮度和色彩都在不停变化,就像大型音乐会上那些随着音乐而不断变幻的彩色灯光。如果每刻、每时、每天、每月、每年进行长期的耐心观察与记录,还可以进一步观察到,这些光轮和线条的亮度与色彩还会呈现长周期的变化,包括「时周期」、「日周期」、「月周期」、和「年周期」等等,均会对应到中医书所说的「子午流注」,即现代科学所说的「生物时钟」(biological clocks)或「生物节律」(biological rhythms)。
如果进一步观察人体内这些明亮的色彩线条与四周辉光的关系,还会发现这内外两个系统之间有五个主要的连接口。第一个是在人的头顶,相当于中医文献上的「百会穴」;另两个在两手的掌心,相当于中医的「劳工穴」;还有两个在脚底心,相当于中医的「涌泉穴」。由于这五个主要的连接口分别在人体的头顶心、手掌心及脚底心,因此又被成为「五心」。除了这五个主要的连接口之外,在十个指尖,也有与外界的连接口。
仔细观察这些连接口,会发现原来这些连接口相当美丽,就像是美丽的烟火、彩色的喷雾、五彩的火山和太阳的日冕。
用这样的火眼金睛去观察各种动物、植物、真菌和细菌,会看到所有的生物体内都具有这种美丽的辉光,或称为「佛光」;还会看到所有的生物体内,都有这些被称为「丹田」的脉轮。此外,在所有的生物体内,还可以看到边界不甚清晰、欲比较明亮的彩色线条,如果我们大胆一些,也可以把这些彩色线条称为动物、植物、真菌和细菌的「经络系统」。同样的,也会在这些经络系统边界上找到许多连接口,是这些生物体与圈绕着它们的辉光,甚至是与整个宇宙能量的连接口和交换口。其实,不单是生物体,连许多无生命的物体,例如手机、无线电台、电视机等等,都在发出这些肉眼凡胎所看不见的光,一种看不见的彩虹。
用现代科学的语言来说,这些凡胎肉眼所看不见的彩色光线,都被称为电磁波;而人类肉眼所能看到的光线,只是电磁波中非常小的一部分,用物理学的语言来描述,我们只能看到波长从300奈米到700奈米之间的电磁波,又称「可见光」的狭小波段,还不到1%;其他那些肉眼看不见的电磁波段,即那看不见的99%,则分别被称为「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紫外线」、「X射线」、「γ射线」……简而言之,面对这广大的电磁波世界,我们人类简直是瞎子。
这些波总是不停地向前奔跑。然而在特定的条件下,又可以形成相对稳定的「驻波」(standing wave)。这种驻波是一种动态结构,需要不断的能量供应才能存在,也就是说要不停的耗散能量,所以这种动态结构又称为「耗散结构」(dissipative structure)。因此在某种程度上说,古印度医学发现的「脉轮系统」和古中医发现的「经络系统」,与这些肉眼看不见的「电磁波耗散结构」有一定的对应关系。至于那些既没有现代科学知识,又没有现代测量仪器的古人,又如何能发现这种肉眼看不见的电磁波结构,至今仍是一个令人惊讶的难解之谜。
六耳猕猴才能听到的音乐
与眼睛的有限性一样,人的耳朵更是有限,只能听到20赫兹到20,000赫兹的所谓「声波」,低于20赫兹的声波我们就听不见了,这些声波被称为「次声波」;而高于20,000赫兹的「高声波」,我们也听不见。更糟的是,对于广大丰富的电磁波来说,我们不但几乎是瞎子,而且是完完全全的聋子。
所以,如果我们不仅能像孙悟空那样,有能够看到所有电磁波段的火眼金睛,而且还像《西游记》中的六耳猕猴那样,拥有能够谛听全部电磁波的「顺风耳」,那么就会发现,前面所说的那个看不见的世界中还充满了丰富的音乐。拥有这样的顺风耳,就能充分欣赏人体内所发出来的美妙音乐。
当然,这种音乐也随着人的心情而变化。当人健康且心情平静时,你听到的人体旋律似民间音乐和古典音乐;反之,当人激动或愤愤不平的时候,听到的是激励人心的军乐声和扣人心弦的军号声。当人昏昏欲睡时,你会听到轻软柔和的催眠曲;而当人在苦恼、无奈和绝望中挣扎时,你会听到像现代歌星那种声嘶力竭的嚎叫声。
如果拥有这样的顺风耳,不仅可以听到人体内的这些电磁波音乐,也能听到所有生物体内的电磁波音乐。同时可以不用透过收音机或电视机,而是直接听到电台所播放的音乐和声音。此外,还可以听到整个世界和整个宇宙都充满了电磁波的声音,就如一步巨大的交响乐。
如上文所述,古人早已从直觉以及从无数代人的经验中窥知了这种「看不见的彩虹」和「听不见的音乐」,并且用很原始的语言进行了一些描述。然而,现代科学发现,这种看不见的彩虹和听不见的音乐比古人所描述的要丰富的多,也美丽的多。当一个人的身心都非常健康时,身体内的这种听不见的音乐会奏出最美好、最和谐的交响乐。
然而,用严格的科学方法来重新测度这「看不见的彩虹」和「听不见的音乐」,并证实它们的存在,欲是极为艰苦的工作。因为这远远超过了人类有限的感官能力,甚至超过了我们的想象能力。所以,我用了一个假想实验或想象实验(thought experiment),设想一群盲人世界的科学家在研究彩虹时所面临的困难,以理解这种科学探索的难度。
喜见「经络」飞龙再现
「经络系统」是每位中医师必学的课程,中医界有句名言说:「学医不懂经络,开口动手便错。」可见经络在中医的重要性。中医圣经《黄帝内经》的《灵枢》载有最丰富的经络内容,阐明了经络对于人体的重大影响。例如:
《灵枢.海论》:「十二经脉者,内属于腑臓,外络于肢节。」说明经络联络臟腑,沟通内外。人体五臟六腑、四肢百骸、五官九窍、皮肉筋骨等组织器官,都是依靠经络系统的联络沟通而保持相对的平衡与统一,完成正常的生理活动。
《灵枢.本藏》:「人之血气精神者,所以奉生而周于性命者也。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荣阴阳,儒筋骨,利关节者也。」中医认为人体生命活动的物质基础是气与血,经络是人体气血运行的通道,通过经络系统将气血及营养物质输送到周身,儒润全身臟腑组织器官。
《灵枢.经别》:「十二经脉者,人之所以生,病之所以成,人之所以治,病之所以起,学之所始,工之所止也。」《灵枢.经脉》:「经脉者,所以能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中医的诊断、治疗药物方剂的归经、针灸临床诊断治疗的辨证、循经取穴、针刺补泻等,皆以经络理论为依据,经络系统对人体的生理、病理、诊断、治疗等方面都具有重要意义,经络系统的通畅与否攸关机体的预后生死。由于医者操人生死,所以明朝的中医师李梴在《医学入门》指出:「医而不知经络,犹人夜行无烛,业者不可不熟。」
大陆现代研究经络学者黄龙祥先生指出中医经络的特异性,他说:「古代中国其他民族医学以及其他国家医学一样,也有类似『穴位』的概念和类似针灸的疗法,但是都没有产生类似『经络学说』这样的理论。其根本原因,就在于这些疗法主要都是局部刺激治疗局部病症的『头痛医头』或『以痛为腧』的疗法。」因此,他认为中医的整体观主要是由经络学说体现的。可见,古今医学家一致认同经络的重要性。
虽然经络学说在中医占有如此特殊的地位,中医师每天的诊疗工作几乎都与经络有关,但由于经络无法被具体看见或触及,其存在性在近代备受质疑。因此,经络宛如一条见首不见尾的飞龙,疗效可见,其理却不明。
身为一位每天以「经络」为主要诊断治疗准则的临床中医师,很高兴见到张长琳教授悠游于古今中外历史,从文化、哲学与科学领域,抽丝剥茧地探讨东方与西方医学发展的差异。
张教授并以其专业素养,大量利用各种实验报告、图表等资料解说现代物理学、生物学等科学观点,深入浅出地讨论经络的特质及存在的可信度。张教授指出中国古医学「经络系统」与印度古医学的「脉轮系统」二者是确实存在的,而且可能与「电磁波耗散结构」有关。有关「耗散结构」,张教授在书中有非常精辟的说明,请读者尽情欣赏。
本书内容多元丰富,适合各行各业的读者。对于中医师而言,最关心者仍是经络的相关议题。在第二部第二章「经络的现代科学研究」中,讨论许多针灸特有的现象,包括:
一、循经感传现象路线的稳定性及可变性:「循经感传」又称为「气至病所」或「得气」。经由研究发现,感传路线有时会出现大幅变化,甚至会完全离开平时的路线直奔病所。所以张教授认为「经络完全不像许多人想像的那样,是一个固定的管道。至于针灸教科书中所画的经络图,所描写的明确位置,只是为了方便初学者使用,是一种大大简化了的说明图。其实有经验的针灸师都知道,实际情况并不是这样简单。」(见87页)。此项观点,与我们临床应用经络诊断治疗的经验不谋而合。
二、循经感传现象路线的宽度和深度:张教授认为感传路线并不是一条细细的线,而是一条「有中间部和边缘部的宽带。」(见89页)。感传路线所处的深度与肌肉的深浅度成正比,这点也与临床观察相符。
三、循经感传的方向和速度:方向为双向,速度比神经传导慢许多,每秒1-20公分左右。
四、温度与药物都对循经感传有所影响:这也证实了中医的灸法和穴位注射的疗效。
张教授也提出一些自谦为「傻问题」的课题,其实这些都是许多中医师想问而不敢问的问题。张教授所提供的资料恰似暮鼓晨钟,敲开深入研究经络的大门。例如:
问题一:穴位多大,经络多宽?依据资料显示「穴位并不是像针灸铜人上那样的小洞洞……,而是像一座边界不清的小山峰。」(见102页);「经络就像是一道山脉似的东西,而腧穴则像这道山脉的一座座山峰。」(见103页);「腧穴是人体电场强度最高的一些点。」(见119页)。这提供我们对于经络腧穴形态的新看法。
问题二:经络与腧穴会不会移动?答案是会!在某些特殊状况下,经络与腧穴的位置都会改变。所以张教授说:「经络是活的。」(见106页),又说:「人体的电导确实是随时间而涨落的。此即古人所说的「子午流注」。」(见109页),这些都是非常具启迪性的观点!但是张教授对于「阿是穴」的定义(见105页),与传统中医的看法有异,这也提供我们另一层思索的角度。
经由现代的皮肤电导测量深入研究,张教授得到一个意义深远的结论:「中国古人所发现的经络系统,就是对人体内能量分布的一个简单描述。」(见120页)。由于能量不可见,当然无法用解剖方式找到经络腧穴。所以,经络就如前所述是一条见首不见尾的飞龙──可用而不可见。
但不可见者,并非不存在,只要透过适当的研究方法,必然可以让此飞龙现身,彩虹满天。张教授引马斯欧西亚的论述:「针灸是对现有『科学』知识最顽强,也是最活生生的挑战。」(见79页),中国与印度古医学是一种能量医学,符合现代物理学的概念,两者与现代医学应该相互结合。所以,张教授指出东方古医学研究的意义:「对这些『古老医学』的现代科学基础研究,其意义并不是得到现代科学界的认可,而是对现代科学的一种强大挑战,而且是对现代科学研究的一种强大压力和动力。」(见74页),所以他认为应该如此提问:「中医给科学带来了怎样的新问题?」「中医给科学带来了怎样的挑战?」「怎样从中医的实践中看到现代科学中所存在的不足?」「如何透过中医的研究,进一步发展现代科学?」(见227页)。这些观点打破成见,拨开迷思,引导新的研究方向,为中医的发展开辟新局。
本书不仅推荐给中医师,所有对于中西医有兴趣的读者都值得一读!
张教授担任天普大学(Temple University)前沿科学中心顾问,笔者多年前曾在天普大学就读,也是一份特殊的缘分。
沉邑颖台北市立联合医院中兴院区中医科主治医师美国Temple University MBA研究
管窥经络的感触
眼睛看见的才真实吗?手指触摸到的才存在吗?其实,我们的感官知觉的范围非常狭窄,例如手机所用的电磁波既看不见也摸不著,现代的人应该不会认为它不存在吧!
解剖人体所看到的东西是生命的全部吗?每餐饮食下肚,经过消化分解后变成细碎的浑浆,其中各种物质又如何知道该去到哪里落脚?身上伤口该如何修复?修复到何种程度就可以停止?身体怎么知道?外在风寒暑湿燥火的无情侵袭,内在七情六欲的自乱阵脚,人体怎么自我调适?类似的疑问俯拾皆是,唯物或生化的观念所能解释的非常有限;即使解释了,也还有漏洞有待填平。
过去,我们惯用的化约式机械观,其实早已不能全盘适用了。可是,正如本书作者所言,生物学和医学、甚至心理学,还有许多人坚信一切现象都有物质基础,完全无视于物理学近百年来早已有更上层楼的认知发展。因此,对于经典中医的经络针灸之术,何止于轻率蔑视,更论断为不科学或伪科学而力斥之。
早些年,想做这方面的探索不仅不敢声张,深怕会被认为不务正业,申请不到研究计划的补助。有些人私底下做此研究也是附带性质的试做,而大部分都没有做出自信的结果来,其中的原因有几个。首先是唯物观的成见太深,实验的设计脱离不了那样的思维引导,甚至连数据的整理分析也一样,变异度纷杂无所归趋,让人看不出其中的规律。于是,尝试了一下就放弃的人多得是。由于做不出结果,就怀疑古人所说的经络虚假不实,进而坚决否定有经络的论点。
然而,针灸医术并非始自近代,中医数千年来已经利用此法扶危救命,获得了无数的验案。这些医疗史案难道都是假的,只有我们这些接受过科学教育的人,才能看清楚其中的真伪?难不成千古以来的人都受骗了?当然不是这样!
由于受过多年的物理训练,我学会暂时撇开唯物的思维,采用整体和波动的观点研究经络。几年摸索下来,终于解开了一些心中的谜团。从电性来看,经络颇像大海中的洋流,在人体内传输生化物质、能量和信息,不停地循序流动著。在许多皮肤位置上,有些像涌升或沉降流的位置,它们的导电度都比周围的要好很多。在健康的人体上,它们的动态还彼此同步相干;但是在患者身上,其相干度就变差。这些特殊的表皮位置,大约和古人所描述的穴位相符合。
从经络的研究里,对于生命体我有了更多的认识和感动,生命观逐渐脱离解剖的唯一认知。经络对我而言,就像体内主要的无线通讯网路,整体经络非常绵密,不仅维系著五臟六腑本身的机能,同时也把它们整合成和谐运作的有机体。生命体的经络系统宛如乐曲动人的旋律,既能将许多音符整合起来,也成为能感应环境的变动。
其实,打从有胚胎起就有经络,在胚胎发育的过程,它非但没有逐渐退化,甚至是紧盯不舍地主导。直到主人要走的那一天,它还孜孜不倦扮演著称职的角色,真可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解剖所看到的东西是阳刚的实体,而蜿蜒若幻的经络却是阴柔的网络,两者刚柔并济,使生命体既保有准稳态,也展现极大的可变性。至于古人如何将不对称的臟腑,与颇对称的经络逐一关联起来,成为条理井然的经络系统?这还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谜题。
纵然经络的真面目及功能未能全然揭露,然而已经有许多有识之士参与了经络或中医学的探究,审慎地运用科学的方法和知识,钻研古人了不起的发现。同时,也运用流畅易懂的语言或文字传达给大家。
撰写本书的作者张长琳教授,以他娴熟的物理知识和思路,娓娓道出正确的物理观念,让读者能借以分辨和解读经络或人体机能的相关问题。张教授的文笔生动,在跌宕的文意中常发人深省,在评断事理时总不失中庸之道,由此可见其谦谦君子之风。
开卷品读来稿,令我无法半途罢读。对于爱好科学也倾心古道的读者,我相信你们也会被深深地吸引,感受到作者活泼的论理和推想,以及他揭露生命和物质世界的奥秘时,闪现的观念流转所蕴含的动人妙义。
陈国镇东吴大学物理学系教授
古老的东方智慧VS.最新的科学技术
长琳这本行歌如板,极有文学、哲学价值的科普书,读起来真让人手不释卷,拍案叫绝。虽然内中的观点,我们曾经多次交谈过、探讨过;然而,再读他系统地阐述这些观点和思想的这本书,仍旧令人回味再三。
他那幽默的文笔,把枯燥的物理学和数学概念,像史诗般的立体宽银幕电影,又像世界时空交响乐一般地呈现在读者面前。
我和长琳的相识,就是在他书中提及的那次在荷兰召开的国际科学医学会上。我们碰面就一气谈了四个小时,我完全忘掉了那些正在开得热火朝天的分组讨论会场。从此,我们就成了莫逆之交。在与他相处之中,我体验到了什么叫真正的科学精神。我们专业相差甚远,我所做的气功和体验的气功经历和现象从来都难与一般人沟通,更别提科学家了。由于以往的经验,我对科学家总持有一些偏见。然而,在跟长琳无话不谈的探讨中,我的偏见也如冰雪般消融了。他那大科学家的气度,他在真理追求中毫不犹豫地否定自己,以及不受已有的理论框架束缚、毫无偏见的探索精神,都深深地感动了我。
他那童心般的真诚倾听,他那容纳百川的胸怀,从而能消化各种不同学科的学说和思想的能力,加上他那坚韧不拔、一点一滴地做好每一工作细节的严谨学术态度,吸引着我与他合作进行了一些科研项目。记得有一次我跟他说:「科学哪辈子才能证明得了气和神,科学这么有限。」
他的回答使我终身难忘:「碧松啊,气功、道家的内丹修炼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探测仪器来瞭解世界的真相,是一种很高文明层次的探索。而科学家也是在探索,在修炼啊!我们也发愿要认识世界的真相,只是我们的方式是很慢的、一步一步的、实证的、理性的,发现一点,记录一点,承认一点,再用仪器反覆验证,再承认一点,再发现新的,再创造新的仪器,然后否定、修正以前的问题。真正的科学就是这样不断地再验证、再否定,一步一步艰苦地向前推进。这种修炼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并且是前仆后继地,是一代又一代科学家的艰苦修炼。现在我们的修炼总算有一些希望了,我们也能从理性的角度,比较接近和理解你们几千年艰苦气功修炼所体悟到的那种真实了。比如我们现在讨论的电磁波、驻波、耗散结构等等,以及大量对经络观察测试的结果,不但发现了古人对经络描述的真实性,而且也观察到经络循行因疾病而改变的特点,这则是古书没有记载的。所以我们是殊途同归,只是思维方式和验证的方法不一样而已。我们共同之处是:气功要静心,通过入定来开启智慧;而我们的工作也容不得半点的浮躁,既要有勇气,也得有定力。」
我清清楚楚地记得他说这段话的时候,我们正坐在他在德国村庄那栋简单又乾净的小屋子里,吃著他夫人平时省吃俭用后烹调给客人的盛餐,那些从国内带来的干菜、笋干以及自家院子种出来的长豆角,再加上白米饭。
就是过著这样清贫节俭生活的他,历经三十年的探索、试验和研究,为我们展示了一个从东西方各自思维框架所产生的不同文明,以及在这种文明精神的支柱下所产生出来的不同文化、哲学、艺术和科学技术的来龙去脉的宏大画面,还有多层次的比较。从他这本书中,我们真能品尝出人类科学进步的足迹和艰辛,又能体味到古老的东方智慧:中医之「道」,最终将与最新的科学技术聚首,而开启一片新世界的曙光。于是,人类将随着东西方文化与科学交融的和谐乐章,进入一个新的、灵性升华的时代,在光中跃迁,在光中进化,在光中永生。
郭碧松古典中医基金会创始人欧洲、澳洲註册中医师
2008年12月於北京
作者简介
张长琳,1943年生。前浙江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生物物理教授,现为德国Siegen大学音乐和音乐教育系客座教授、美国Temple大学尖端科学中心顾问、国际学术刊物《物理治疗和生命物理学国际学报》主编。
学的是生物物理,写的是经络;研究过茶叶、细胞、肿瘤、生物体电磁场,也曾待过茶叶试验场,种过水稻、耕过田,还与音乐家一起工作,如此跨领域的作为,正反映出作者跌宕起伏、阅历丰富的精彩人生。
张长琳自学完成高中学业,以函授方式在浙江大学念生物,文革时躲在山沟里潜心学习数学、文学、哲学等。十年下来打下扎实基础,对于日后的研究工作助益良多。1978年,他以同等学历考上硕士研究生,就读中科院生物物理研究所,还成了名师贝时璋的关门子弟。1988-1999年,他在杭州大学、浙江大学和德国生物物理国际研究所,研究生物体电磁场。1999年,他分别在德国Siegen大学、汉堡大学钻研音乐治疗及睡眠品质研究,一直到现在。
1990-1995年,张长琳发现了「生物体内电磁场的耗散结构」、「有机体相干态的客观测量和定量计算」,以及「有机体状态在希尔伯特(Hilbert)无穷维空间的表达」。这三个新观点是属于生物、医学、音乐等领域,却要用物理和数学的语言来解译。为了能清楚传达,让更多人顺利跨过学术用语艰涩的门槛,因此才酝酿了《人体的彩虹》一书,并先以德文版发行。如今,繁体中文版终于推出了。
他在欧洲待了二十多年,在这片孕育出科学文化的沃土里,张长琳与许多出色的科学家共事,他说这种经历就像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眼界宽了,学科之间的鸿沟变小了。
张长琳说,爱因斯坦曾说过:「科学是一本有无穷多页码的书,如果一个科学家能在一生中读上新的两三页,就非常幸运了。」他说:「这样看来,我已经是非常非常幸运的科学家之一了。」